电影《潘神的迷宫》:一部黑色奢华的现实主义成人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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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年 《潘神的迷宫》在全球各大影院上映, 随之创造了 8000 万之多的票房纪录,并在次年获得奥斯卡金像奖、奥斯卡最佳摄影奖及最佳化妆奖等众多奖项。影片借助 12 岁女孩奥菲利娅的幻想与现实的交错,凸显现实世界中的冷酷、无情与残暴,同时在影片的结尾彰显了人类应有的牺牲精神与善良本性。

电影《潘神的迷宫》:一部黑色奢华的现实主义成人童话

电影以1944年为时间背景,通过幻想的童话与残酷的现实两条线索推动故事进展。这部影片虽归为童话类型,但以黑色主题贯穿全片,内容沉重、压抑、黑暗,甚至带有血腥。

这里要说的是,潘神出自古希腊神话中半人羊的农牧神,他一生荒淫无度,放浪形骸,他象征着谎言与欺骗。因此可以看到,这部《潘神的迷宫》在片名中就满含着讽刺色彩,奠定了本片的黑色基调。然而这个看似只是黑色童话的故事,在上映后获得奥斯卡金像奖六项提名,最终捧回三项大奖,又在戛纳电影节与美国金球奖崭露头角,为似乎已沉寂多年的墨西哥电影节增添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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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完全瓦解了传统色彩斑斓的童话故事构造,通过对童话与现实的双重描写,引发人们的警醒与反思。

【 童话世界的公主历险记?】影片背景是在二战期间的西班牙,当时局势尚不明朗,弗朗哥法西斯政权独裁统治伴随着不断的内战,一位名叫奥菲丽娅的小姑娘跟随身怀六甲的母亲去往军官继父所在的营地,就在这里奥菲丽娅发现了潘神的迷宫,精灵告诉她,其实奥菲丽娅的真实身份是地下王国走失的公主,必须完成三个挑战才能重返地下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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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奥菲丽娅拒绝了牺牲弟弟换取自己的利益,被继父一枪打死,在弥留之际,她看见了辉煌的地下宫殿,成为了真正的公主。故事似乎十分的简单,然而影片隐藏在童话背景下的真正内涵却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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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片头采用独白形式,讲述了地下王国的故事—— "在一个神秘的没有谎言的地下王国,居住着一位向往人类世界的公主,但当她来到了人类世界,强烈的阳光刺瞎了她的双眼,她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 这样的故事背景,似乎只适合孩子,绝大多数观众可能觉得幼稚,但这个故事,事实上并不是童话,而是寓言,它的真实目的是引发现实主线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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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潘神,自称名为翁法,虽然二者都是半人羊的农牧神,但翁法天性温顺勤劳,潘神则阴险狡诈,潘神在初次见到奥菲利亚时就用了这个小把戏, 象征着这三个挑战本身就是谎言与骗局。

潘神的迷宫也同样如此,它的构造形似天主教堂中的同心圆迷宫,只有一个相同的入口与出口,其寓意是想要通向自己的灵魂深处,只能选择前进而没有退路,因为一旦进入迷宫,只有集中意念前进才能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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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笔者在此认为奥菲丽娅在迷宫之中听到很有可能只是她灵魂最深处渴望自由、渴望关怀的声音,这一切的挑战也可能只是她的幻觉。

剧中所谓的潘神,并不是引人向善的使者,反而存在很大的迷惑性。这也暗喻着小女孩心中处于混沌状态的不成熟理想。而当时的现实背景是二战末期,弗朗哥法西斯政权到处搜捕和屠杀共产党、民主人士,其人员只能进入山中成为游击队与之抗衡。奥菲丽娅的女仆莫西迪斯便是游击队的一员,她对奥菲利亚的影响非常大,甚至远远超过了她的母亲。对奥菲丽娅而言,她承担着保护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引导她走向了正直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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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神要求奥菲丽娅用才出生的弟弟纯洁的血液打开通往地下宫殿的道路时,奥菲丽娅坚定地拒绝了,在军官要求莫西迪斯将自己死亡的时间告诉儿子时,莫西迪斯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二者如出一辙,不仅显示出她们在面对抉择时的坚定不移, 更暗喻了一种伪善。这种伪善假借亲情或梦想诱惑我们,但它的实质是邪恶的,可能是损人利己,甚至是仇恨与战争的延续,在这种伪善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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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双重背景,构造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童话世界的神秘华丽与现实世界的苍凉凋敝相辅相成,大大丰富了影片的内涵,让它并非停留在童话故事的层次,而是深入到了人性、战争与仇恨的更深层次。《潘神的迷宫》整部影片都在虚幻和现实之间穿越,虚实两段故事也有着截然不同的色调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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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炮火与战争就是故事的主线,在西班牙北部的小城,弗朗哥法西斯政府横行霸道,残害生民,到处都是一片生灵涂炭的萧瑟恐怖的血腥暴力景象。与此同时,山中的游击队员们采取了积极的应对行动,甚至在军营里处处都安插着卧底,战争的局势一触即发。

主线的布景是以绿和灰为主的,暗沉怀旧的色调与当时的环境 相得益彰。而在奥菲丽娅的想象世界中,景色多分为两种,一是神的神秘迷宫,存在于小镇上的僻静之所,呈半圆型结构,中间是一颗神奇的树洞,居住着眼睛半透明,羊头人身的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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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在影片末尾奥菲丽娅死后,来到了地下王国,金碧辉煌的华丽宫殿和 巨大的王座,衬托出她内心的幸福。在宫殿中间,奥菲丽娅看见身穿白衣的母亲和慈祥的国王,迎接她成为地下王国的公主。这个父亲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奥菲丽娅的裁缝生父,影片留下了悬念。但这个金碧辉煌的背景,反衬了现实的残酷,哪怕在精神上得到了慰藉,现实奥菲利亚的肉体却已陨灭,静静地在井边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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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童话其实是现实的幻象】《潘神的迷宫》以童话开始,并以童话与现实的交织结束。影片中有意无意地模糊了现实与童话的界限。但是如果从现实的角度仔细分析童话的内容结构,就会发现两者是紧密相连的。

奥菲利娅的幻想是她对在现实生活中经历过的事情进行的自我转换,在自我虚幻的世界中,实现在现实生活中想做而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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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说呢,影片中都能找到答案,在第一个任务中,奥菲利娅对盘踞在无花果树下的巨蟾说的话: "你不觉得羞耻吗? 你住在这里尽情地享用 这些虫子,你一天天地发福,却任由大树慢慢枯竭。"这不就是现实中奥菲利娅内心对继父维达尔不满的写照吗? 但是,同时又不能完全否认虚幻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奥菲利娅在进入继父的大本营后,第一次跟随精灵走进迷宫时,默西迪斯追上奥菲利娅,并告诉她这是一座迷宫,小心不要在里面迷路。这告诉我们迷宫是真实存在的,而在夜晚奥菲利娅再一次在精灵的引导下进入迷宫后见到了潘神。影片到这里亦幻亦实,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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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结尾维达尔追逐奥菲利娅进入迷宫底部, 更是将童话里虚幻的世界进一步真实化,是影片的升华,实现了虚幻与真实的双融合。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而是再次将虚幻与真实分离。

为了最终预示出影片深刻的主题,剧中的每个人物都被赋予了超出表象的特殊含义。很多观众往往只注意表面的情节发展, 而忽略了挖掘角色的内涵,这也是导致本片被误读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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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奥菲丽娅的弟弟,影片中不起眼的新生儿,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名字,可以直接用"儿 子"或"弟弟"带过,这个角色被很多人忽略了。其实弟弟有非常明确的象征意义,即未来、新生。弟弟是影片暗线的重要线索,在迎接未来、涅磐重生的过程中,可能伴随着痛苦的分娩,可能经历流血牺牲,还有可能伴随着无数的阴谋与斗争。这对于当时在弗朗哥法西斯政权下苦苦斗争的西班牙人民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也暗合了影片斗争与谎言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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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弟弟象征着一个新政权和新社会的孕育,那么其他的人物围绕新生这个主题, 也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弟弟最初孕育在善良软弱的母亲腹中,在他诞生的瞬间,母亲也因难产离开了世界,随后奥菲丽娅陪伴着弟弟,而在继父眼里,奥菲丽娅虽然只有12岁,却已成 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随时除之而后快。 因为他在乎的只有流淌着他血液的儿子,奥菲丽娅在军营中只能碍手碍脚,在亲手杀死了女孩后,他自己也被游击队所杀,最后弟弟辗转到了游击队内线默西迪斯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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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社会的诞生确实经历了一个相当复杂且痛苦的过程,它先是包裹在脆弱无比、一触即灭的旧政权内部,而旧政权本身采用妥协的态度,因为它早已无从左右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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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继父为代表的,手握武器的军阀对这个尚未成型的婴儿可谓是觊觎已久,妄图占为己有,而且单方面的承认新社会中的秩序中最重要的一点是由军阀本身所控制,作为自己扩张权利和继承财富的工具。但游击队为代表的民众势力与军阀不断地斗争着,都想争夺到新 社会的统治权和外界的公开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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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丽娅则象征着探索和徘徊中的民众,他们手无寸铁力量薄弱,只有希冀于想象,将希望寄托于不切实际的寓言,当他们被强制拉回现实之时,便发现所谓的新社会最终掌握在游击队手中。这些游击队,象征着一些主流以外的力量,好比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雅各宾派。然而, "可于马上得之,难于马上治之"这样的帮派能否真正将新社会培养经营,必然要经历一个从革命队伍到执政党派的转变,其过程错综复杂,结果实在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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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横扫奥斯卡的电影,如果说它仅仅是一个女孩的童话幻想或精神分裂,实在难以服众。在这个美好的童话故事背后,隐藏的是对西班牙当时局势的解读,其中法则可以延伸到几千年以来人类社会 的发展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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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神的迷宫》在如何看待新生这个问题上看法独到,表达方法也颇为犀利。各种暗喻的应用,抛开了童话的表面,深入到社会发展的规律,让本片的内涵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丰富。无论童话,亦或是现实,奥菲利亚在那个残酷的时代,为我们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温暖,她撩起了战争沉重的帷幕,也用一个孩子的眼光为我们检视了那段并不遥远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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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神的迷宫》成功地将童话与现实融合在一起,故事情节游走于童话与现实之间。因此影片不是一个单纯的童话,更不是一个单纯的现实主义电影,它巧妙地将美好的童话因素融于残酷的现 实中,颠覆了以往单一的电影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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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赎与死亡 】影片的主题思想是批判与救赎,深刻而沉重地批判了法西斯纳粹的残暴与冷酷,但是终究没有放弃对人性本善的信念。影片中游击队员采取武装反抗的形式对抗残暴的法西斯代表维达尔,并最勇往直前终取得胜利。游击队员是以暴力对抗暴力从而达到获取自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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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利娅向往爱与关心, 最终虽然死去,但精神上得到了救赎与自由。在人人都不相信童话的时候,奥菲利娅的坚持己见,以种种作为,让潘神与周围朋友见证了她的纯真与善良,她坚信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仍然存在爱与关心,并始终如一地追求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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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结尾,她仍然没有为达成一己之愿而选择牺牲弟弟的性命,她无辜惨死在继父的枪下,用自己的鲜血换取了弟弟的生存权利,展现了善与爱的牺牲精神。故事中安排奥菲利娅的三次任务考验并非没有现实依据。为何会安排潘神这一角色召回流落的公主呢? 为何会是拯救无花果树呢? 为何金钥匙要存在于巨蟾的肚子里呢? 又为何出现一桌盛 宴的诱惑呢? 种种安排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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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人类对树木滥砍滥伐,对动物追杀围捕,为了利益对自然极尽破坏之能。在影片中潘神安排奥菲利娅拯救无花果树,也暗喻了拯救自然。而金钥匙的藏匿之处与盛宴的诱惑,警醒了我们要懂得克制欲望,在宗教中,人类的七宗原罪,就包含了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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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也在通过影片告诉大众,在回归原始生态环境的道路上,想要找回人类失落的家园,只有从人类的欲望里找到那把金钥匙。《潘神的迷宫》被定义为童话故事,然而在影片上映时却对观影者的年龄进行了限制。如果一定要将影片定义为童话电影,那么一定是黑色奢华的成人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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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里毫无保留地抨击法西斯政权,宣扬正义、民主与希望,对人与自然的关系 产生担忧。通过奥菲利娅的幻想,展现出另一个人类向往的伊甸园,并最终将爱与善定义为通往美好世界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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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为什么选中潘神作为这样一个神圣的自由的象征? 在古希腊神话中,神灵千千万万,且英俊的、伟大的神不胜枚举,潘神不仅长相丑陋,是半神半兽的半神,而且乐于亲近女色,纵欲成性,被喻为午后的沉欢。而在《潘神的迷宫》里这样一个形象却出乎意料地代表着最伟大、最神圣的自由民主。并且潘神在希腊文里为 pan, pan 是 panic 的词根,即慌乱之义。潘神原为希腊神话中的神,从文艺复兴高举人文主义大旗开始,古希腊罗马的文化形式就被赋予自由主义的象征意义,是理性人用以反抗天主教专制统治的文化体系。同样的专制高压政策下,潘神的出现意味着自由主义的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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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们可以透视出在内战中所谓的自由民主是如此的华而不实,披着庄重人权的外衣,内里却早已糜烂不堪,它拥有神权的光圈,却总是无法满足人们对神权的需要,这样的民主它唯一能做的只是接受供奉,诱惑着人类前仆后继,如同神话里潘神用最廉价的芦管却做成能吹奏最动听的乐曲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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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分析影片名"潘神的迷宫"的寓意不仅仅是民主与希望的宣扬,不只是对法西斯的批判,更是一种对民主存在意义的反思。从中,我们能窥见诸多隐忧。有维尔文带领的法西斯部队对人权的肆虐践踏,有奥菲丽娅的极端理想的破灭,有游击队甘为民主的奴仆的固步自封,有高举自由民主大旗的潘神的惆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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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近 70 年后的今天,潘神的迷宫是否还存在,当看着影片里的这些那些的时候,我们也看到影片之外的世界——那些所谓的民主,那些过分宣扬的自由,这为民主而民主,为"民主"而举起枪支的、局部战争不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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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 《潘神的迷宫 》 中的魔幻部分,可以看到其中隐藏的众多神话原型,尤其是当我们结合特定的现实线索, 更能够读解出其中的现实意义。这些神话原型蕴含了太多人类社会和人类历史的本质信息,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循环往复,变换着各式各样的形象, 但是都传达出相似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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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荣格的话来说:"谁讲到了原始意象, 谁就道出了 一千个人的声音, 使人心醉神迷, 为之倾倒。 他把他正在寻求表达的思想, 从偶然和短暂提升到永恒的王国之中。 他把个人的命运纳入人类的命运, 并在我们身上唤起那些时时激励着人类摆脱危险, 熬过漫漫长夜的亲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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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里,主人公穿梭于童话与现实之间,既有《艾丽丝 漫游仙境》的元素,同时又带有《哈利·波特》 的神话色彩。童话来自幻想,同样也来源于现实,童话世界向来是一个独立的神奇世界。

但是本片的与众不同之处就是你既可以把它当成童话来看,又可以把它当成现实主义的电影来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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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认为童话部分只是小女孩的幻觉与梦想,那么这部电影将变得平淡无奇, 因为这样的电影已经很多了,这部电影也就由此变成了只有反法西斯主义这样一个平常的主题。实际上现实的故事只不过是这部电影的冰山一角,在这七分之一的表层下面,潜藏着的是一个令人震惊的童话,一个沉重的、 黑色的童话。总之,导演借鉴了各种现代电影的元素,将现实与奇幻联姻,将暴力美学、哥特式风格与童话融为一炉,全面颠覆了传统的童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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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不禁要问:这是童话吗?

在发行分级上,这部电影在英国为15岁以上观众适合,瑞士为16岁以上,美国则为R级,即限制级,17岁以下观众必须由父母或者监护陪伴才能观看,因此这说明这部电影并不是单纯为儿童准备的。但是导演吉勒摩·德尔托罗并没有把它排除在童话的门外,在他的眼中,成人也需要童话。因为从来没有一部童话对人的本性、对战争、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批判达到了如此的深度与强度,在童话日益成人化的当今影坛,吉勒摩·德尔托罗无疑是走得最远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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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这里,童话不再仅仅是一个玫瑰色的世界。

标签: 瑞士电影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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