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斯洛伐克电影新浪潮专题02-《雏菊》,捷克电影第一夫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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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电影应该表达其他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

—— 维拉·希蒂洛娃

捷克斯洛伐克电影新浪潮专题02-《雏菊》,捷克电影第一夫人作品

导演维拉·希蒂洛娃

导演维拉·希蒂洛娃(Věra Chytilová)是捷克斯洛伐克新浪潮电影时期的代表人物之一,有“东欧最前卫女导演”、“捷克电影第一夫人”之称。我个人并不喜欢大家在女性导演的身份前加上“女”字,因为你不会在男性导演前面加上“男”字。所以,我单纯地认为,她是一位非常前卫,非常风格化的导演,我非常喜欢她的作品。

今天要推荐的就是我大爱的《雏菊》。这部1966年的作品,时隔55年,放在今天来看,依然是我心中前卫的作品。在我喜欢的作品面前,我总觉得我的语言和文字是极其的苍白无力,但我非常想把这部作品推荐给会喜欢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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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雏菊》海报

这部作品的前卫之处,首先很直观的体现在它给你的视听冲击。开片用了近2分钟的时间,运用重复蒙太奇,在紧张的像战鼓一样的音乐中,交叉展现战争中炮弹对世界的摧毁画面。你会想这是一部战争电影吗?然后画面突然转到两个女孩的对话,她们认为这世界没有人理解她们,世界的一切已经堕落,于是她们也决定开始堕落。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她们或跟不同的老男人约会、或去歌舞厅捣蛋、或者去偷吃破坏丰盛的食物。

我是一个很喜欢通过不同的色调去展现影片氛围的人。在这部作品中,你能看到几乎所有的色彩被呈现在影片中,一会是黑白、一会是红色、一会是琥珀色,有时在一个场景中,每个画面切换不同的颜色,有时在一个镜头里转换不同的颜色,我想说,这也太厉害了,我爱死了。每次我在我的作品中想要这么去展现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然后再看到这些表现手法,其实在很久以前就有人这么做了的时候,我都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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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雏菊》剧照

这部作品的人物表演是刻意的,做作的,但是这个刻意和做作是恰到好处的。她们有时穿着漂亮的裙子,有时穿着像太空人的报纸做的衣服,有时穿着比基尼,她们有时会吵架,有时会沉思,有时欢笑,有时做一些很怪异的行为,用剪刀剪鸡蛋,在家里放火烧东西,看着她们,仿佛离开了地球,去到另一个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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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雏菊》剧照

影片在两个女孩看似「堕落」的故事内核下,将战争元素的画面插入其中。除了开片的两分钟,结尾也以一个俯拍的长镜头下战争带来的破败景象结束,甚至在黑屏之后,炮声依然震耳欲聋,敲击着心脏。战争一前一尾, 将这两个女孩的故事包裹,就像战争包裹着人们的生活。影片的结尾出现一条字幕「谨以此片献给精神生活一片混乱的人」。在经历战争与战后重建的时代背景下,「一片混乱」就是人们的生活写照吧。而这也许就是导演想表达的。在纪录片《捷克斯洛伐克60年代新浪潮电影二十五面体 》采访中,导演说「我们知道电影应该表达其他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对这句话,我想各人都有各人的理解。

当时的捷克斯洛伐克,是亲苏联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受国家管控的,包括电影。这部电影遭到了国会质询,议员普鲁日内茨「称它是无意义的甚至是浪费食物」。「如果一切都无意义,那么意义在哪」,这是导演的反问,她说「我们强调了这种,在某个有美学意义的美好事物,以及他所带来的破坏之间的对抗。如果没有心灵的话将行不通。一件事可以同时既积极又消极,这要取决于视点」。我想维拉·希蒂洛娃是一位具有哲学思考的导演,而《雏菊》这部作品,也有它的哲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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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雏菊》剧照

电影中的两位女孩,她们的行为看似浑浑噩噩、虚度生活,但她们也会因为站在马路中间而没被骑自行车的人注意,而产生「我们到底缺什么」的思考?她们也会进行「谁告诉你,你真的存在」这样的讨论。影片的最后,她们偷吃、破坏一屋子的美食,她们踩在食物上舞蹈,并爬上天花板上的大吊灯,坐在上面荡漾,吊灯坠落,她们掉入湖水中,大喊着「救命」、「我们再也不想堕落了」,影片在这里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给她们第二次机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她们回到了被她们破坏食物的屋子里,打扫卫生,将破碎的盘子拼贴在一起,碎裂的蛋糕聚集在盘子里,让一切回归原位。画面里她们夸张做作地表演着,画外她们一直低沉嘶语着「我们会快乐、听话、勤奋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让一切变得干净,我们会听话,我们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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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雏菊》剧照

打扫完毕后,她们躺在桌子上,互相跟对方说我很快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其中一个人产生了怀疑,我们的快乐是假装的吗?得到对方的否定后,她说「但这并不重要」,天花板的大吊灯再次坠落,慢镜头中吊灯这次像炮弹一样直接面对着她们的身体坠落,在她们惊恐的反应中,镜头转向了炮弹炸毁的画面,声音却是玻璃破裂坠入地板的声音,不禁让人产生无尽遐想。就算给了她们第二次机会,吊灯坠毁的事实依然没有被改变,她们依然是「喊救命」的人。紧接着转向影片最后的画面,战后萧条破败的建筑场景,似乎在说,战争带来的伤害是事实,一切没有办法重来。而在这样的道理中,我们该思考如何面对生活,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文章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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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捷克电影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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